苹果 Pencil 评测：乔布斯没错，触控屏真的不需要触控笔

在 iPad Pro 推出之后，坊间对此有不少的反应，但最常见的反应可能就是以下这类。

来自 Fast Company 的 Neal Ungerleider 说：

某些东西的出现，象征了后乔布斯时代的重大转变：苹果推出 iPad 用的触控笔，叫做 Apple Pencil。

来自 Forbes 的 Michael Vogel 说：

这不是苹果首次” 今日之我打倒昨日之我”，但如果苹果不愿意承错和改正，他们将会失败。

问题关键，在于苹果创始人乔布斯，当年曾经很高调的表示：” 我们并不需要触控笔 (Stylus)”：

谁想要触控笔？你需要拿起它，也需要放下它，更可能丢失了它，呕。没有人想要触控笔，所以让我们放弃触控笔。我们将会用世上最好用的触控设备、也是我们天生就拥有的十个设备－我们就使用我们的手指。

那究竟乔布斯是错了吗？现在 iPad 反而需要一根触控笔吗？

当做触控笔的话，Pencil 完全不合格

但乔布斯是对的，因为 Pencil 作为触控笔的话，完全不合格，啊，不，根本 Pencil 的设计本身就是烂死了。

Pencil 本身又重又大根，一点都不好收藏，而 Pencil 也没有一个小勾子能固定在衬衣上，而且那个奇葩的充电插口小盖子，与 Pencil 完全分离，整个 设计都好像是要让你很轻松的把 Pencil 或是充电盖子丢到大西洋去，好让苹果能再一次坑我们的钱似的；呕，那真的被乔布斯说中了，你只要一用触控笔，就很可能把它丢失了。一根 Pencil 99 美元，在手上转笔时飞丢了，搞不好就是苹果看见设计师这个行业收入比较高，所以比较好坑？

除了是 Pencil 本身的设计就是烂死了之外，用 Pencil 的体验更是完全不堪，原因是我们不可以用 Pencil 来进行” 触控手势”。我们没有两根 Pencil，所以不知道两根 Pencil 能不能用多点触控，但只要当 Pencil 点在画上，防止手掌误触 (Palm rejection) 功能就会被触发，即使你把手指和脚趾全数放上去，屏幕也不会有任何反应，那代表你在使用 Pencil 时，不能使用任何的多点触控手势：不能使用多点捏合 (Pitch) 来放大缩小、也不能使用多点触控手势来调动多工作业场景。

好吧，考虑到 Palm rejection 我还能忍受，反正微软的 Surface Book 也因为防止手掌误触的原因，而不能在其触控笔上使用多点触控；但是 Pencil 连屏幕边缘手势 (Screen Edge Swipe Gesture) 也不让用，那代表了使用 Pencil 时，你也不能调用通知中心 (Nortification Center)，也不能调用控制中心 (Control Center)、亦不能调用 Safari 的” 手势翻页” 功能，更不能用 iOS 9 专为 iPad 而设的” 分屏显示” (Split View)，那就等于把 iPad Pro 的所谓” 生产力” 功能废了？

所以，如果你把 Pencil 当成所谓的触控笔 (Stylus)，我保证你即使没把它失手掉到大西洋，也会一边骂，一边把它摔进南中国海里。

因为 Apple Pencil 压根就不是触控笔。

它不是一根触控笔，它是一根笔

那苹果推 Pencil，目的真的是要来坑钱吗？也不尽是。就像 The Verge 所说：” 明显它的卖点并不是让你去清理你的邮箱。” 简言之，苹果把 Pencil 设计成这种坑爹的样子，本来就代表了它真的没有打算让你用它来作” 日常触控”。

所以，与其骂 Pencil 坑爹，不如把焦点放回 Pencil 的重点：绘画。

我在高中时代开始学绘画，虽然不是专业设计师或者画师，但在这二十年内一直有偶尔画画，算是个业余绘画者。而我在 2010 年 iPad 初推出时，就已经用它来作画。无疑当时 iPad 的手感并不适宜用来作画，但由于不少包括是 Fiftythree 等出色的开发者为 iPad 做了大量的优化，所以我即光用手指头，仍然可以用手感绝佳的笔触来绘画。以下图为例（以 Paper 绘画），也许大家觉得左边那一幅不算是 iPad 绘画中的佳作，但相信仍叫不辱眼球吧。

但是，同样是用同一个应用，但在右面的 iPad 素描就真的画得很差，即使我在绘画时用上名牌触控笔，但帮助仍然不大。

我的想法是：问题出自于素描本身的特质，包括：

• 素描时我们经常都需要高速的笔触，但屏幕反应追不上笔触；
• 素描画很多时是单色，所以我们不能像水彩一样，透过不同深浅的颜色来表达渐变色，而必须透过用笔触深浅来表达；但是， iPad 没有压力感应能力，所以更难表达渐变；
• 由于没有压力感应，不少应用都采用笔触速度来控制笔触深浅，完全违背绘画的习惯；

由于素描本身对笔触要求很高，所以目前既有的 iPad 和一堆触控笔，根本就不足以用来画素描。但在 Pencil 上呢？上图是用 Pencil 画的，好吧，甚至题图也是用 Pencil 画的，故此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那是我用过最好的一根素描笔，没有之一。

对，包括实体的铅笔在内。

最佳的绘画笔，没有之一

苹果从来都没有公开过 Pencil 的规格，但如果拿 Pencil 与如 1024 级感压的 Surface Pen，甚至是 2048 级感压的 Wacom Cintiq 等高阶触控笔比较又如何？

首先单纯在绘画层上，Pencil 老早就把 Surface Pen 远远抛离－－即使我已在 Surface Book 用上 Wacom 推出的 Bamboo Paper 应用，但由于 Surface Pen 的刷屏反应实在不够快，故此素描的体验一点也不好，即使 Surface Pen 有 1024 级的感压笔触，但出来的渐变感，也难以与笔触上的细微力度变化互相配合；而在 Pencil 上？iPad Pro 的屏幕反应几乎 100％ 与 Pencil 一致，我们并不知道它的压力感应有多少级别，但最少你压下了多少，屏幕就会即时给你多少反应，除了因为屏幕而不能带来阻尼感之外，它的手感根本就直逼实体纸笔，完全难以挑剔。

以下是我利用 Pencil 素描时的缩时视频，整个绘画过程基本上与使用纸、笔差别不大：

那如果跟专业级的 Cintiq 又如何比较？目前对于 iPad Pro 能否取代专业级绘图笔来说，仍然有极大的争议，但最少目前从专业层上的用户反馈所知，Pencil 本身的表现还是令人满意的，唯一可能令人觉得却步的，是应用层的支援仍然很不足，例如：

但是 Carrie 也发现，要在 iPad Pro 上进行稍微” 重量级（heavier）” 一点的设计，整个过程就会变得很复杂，让她不得不回到笔记本电脑的程序中。而她在设计工作中经常要用的 Adobe Illustrator，iPad Pro 并不支持。

排除了上述在应用的局限，应用本身的局限亦很大：例如 Pencil 目前在自家的” 备忘录” (Note) 应用上支援最好，但备忘录应用就只有” 铅笔”、” 原子笔” 和” 水笔” 三种笔刷，并没有设计师常用的” 钢笔” 和” 水彩” 等笔刷。除此之外，色盘虽然多达 24 种，但对于专业用户来说，不能自由调色，仍然远远叫不上够用。然而，假设用户要用 Paper、Procreate、SketchBookX 等比较专业的应用呢？它们对 Pencil 的支援却没有” 备忘录” 的好，手感虽然仍比 Surface Pen 要好，但仍然稍有不足。

然而应用层面的不足，那是缺憾，也是个未来的可能性：这代表了 Pencil 未来上的体验上还有进步的空间。事实上 Pencil 在专业用户上的的优势，本来就是苹果在多年人机交互的经验。外国就有用户拿 Pencil 与 Cintiq 比较，指两者的体验很接近，但 Pencil 在人机交互上更为优势，包括：

• 更简单整洁的工作区域
• 可以用触控方式放大、缩小
• 有更清楚的捷径键
• 外表更有现代感

再进一步的来说，刚才我已经提过：Pencil 比实体的铅笔也要更好用。即使实体铅笔在各方面仍然比 Pencil 仍然要好一点，但只要在应用的支援下，Pencil 的” 纸、笔” 交互也更胜实体纸笔，当中包括：

• “Undo” 能力：在软件支援下，要取消一些做坏了的笔触，就只是轻按键就可；但在实体纸笔来素描，橡皮擦的对笔触的破坏可是十分严重的；
• 调整能力：只要软件支援，我们可以在任何时候放大画布来画细微的部份，也可以随时缩小画布来看整体的感觉，更可以随时测? 各种滤镜和颜色，而不破坏原画；
• 方便程度：只要软件有足够的支援，随时就有不同种类、不同颜色的笔刷可供使用，毋须用户再花时间准备一堆文房四宝。

所以简单来说，Pencil 已经做到了其硬件所能做到的最佳状态。真正决定它好不好用的，其实还是软件：而这方面很大程度上看看第三方软件愿不愿替它优化，或者说，是 Pencil 的销量是否足以吸引开发者去优化。

要不要买 Pencil？

The Verge 评测后如是说：” 如果你觉得你需要的话，你就实在需要在这个与笔记本一样大的平板上，添置这 99 美元的触控笔，否则，你可以光用你的手指，就像乔布斯所希望的一样。”

而我的评语呢？如果你想在平板上画画？Pencil 绝对是最好的绘画笔。但如果你没有意图在平板上进行” 画画” 这种生产力活动？我的建议是” 你最好碰都不要碰”。

因为只要你对绘画只要有一点点兴趣，玩过 Pencil 后是会上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