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 28 日，因流传的刷量工具失效停摆，一票所谓知名微信大号被打回了原形，被怀疑很久的刷单黑色产业链也随之浮出水面。

《广州日报》的一篇报道采访了互联网繁华和泡沫的制造者——刷量者。某互联网推广公司的负责人是这样形容自己工作的：

我觉得自己就是在做新媒体啊，和做广告是一样的，只是帮助企业去宣传。

刷量显然是一种造假行为。往小了说，劣币驱逐良币，往大了说，刷量在摧毁广告和内容行业。但水军的逻辑是“存在即合理”：

数据造假？这个…这个…比如高德地图说他有 7 亿用户，某个软件经常说他有多少阅读量，无非要价的时候好要一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嘛，可以理解。

哪有不做水军的，比如某个领导在台上演讲，下面的人就刷刷地鼓掌，这不也是水军吗，谁知道提前有没有打过招呼。我们只是把线下的事情做到线上而已。

如果非要说“合理”，那就是大家都心甘情愿地自欺欺人：运营者虚报数字，公关公司刷量上报，甲方甚至只在乎所谓的知名度，在这个各取所需的利益链条里，没有人是真傻子，大家都心知肚明地坑着自己甲方的钱。

最可怕的是感情牌：

像水军基本上都是一些残疾人，还有大学生在做，我们这个行业也养活了至少十几万人吧，一个兼职每天都做的话一个月可以挣两三千，这个行业彻底没有的话，可能会有很多人失业吧。

谎言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谎言去掩盖另一个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