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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多少可乐+曼妥思,才能飞上月球?

新创

2017-07-17 10:33

本文由不存在日报(微信 ID:non-exist-FAA)原创,转载请联系邮箱 [email protected]

 

编者按:2017 年西安 Maker Fair 活动现场,就是一群怪人的聚会,宅学家船长在展位间穿梭了两天,记录下了这些看起来很酷炫但并没有什么用的新发明:可乐喷泉、椰子壳胸罩、常人无法理解的机械……

这些人到底是废柴发明家,还是无法被定义的创客?

发明家老说自己的发明能拯救世界,但这些人更接近传统意义上的 “废柴”——发明了一些无法定义,不可描述,看上去没用、带回家会被老妈偷偷扔掉的玩意。

Steven M. Johnson,对外头衔是 “美国知名未来主义漫画家”,实际是将一看就行不通的设想画在纸上。他 “发明” 过违反牛顿定律的三层巴士,车祸率 100% 的 “浴缸汽车”,累死清洁工的 “护城河别墅”,胸罩的 100 种新式戴法……

Marc Dusseiller ,自称 “生物骇客”,擅长把食物和电子元件组合起来,但其实他是个椰子专家。“你知道椰子都有什么功能吗?椰子水可以治愈伤口,椰子油可以提取成擦脸油,椰子肉可以吃,椰子壳可以做胸罩…”

他自己则发明了一个把椰子壳和 8-bit Mix Tape 连在一起的小玩意。随身携带一包椰子主题贴纸,走到哪贴到哪。坐下的时候,他还在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活动。

Eepy Bird 的喷泉一看就明白:一大瓶无糖可乐,丢进几粒薄荷味曼妥思,然后,boom!通过不同喷头和阵列组合,他们把可乐喷泉做成了媲美拉斯维加斯赌场门口数控喷泉的艺术品。

这是一个大叔组合,Stephen 和 Fritz 毕业自耶鲁大学,一进门,仿佛见到两个布朗博士——西裤衬衫白大褂。除了可乐喷泉,还发明喷气可乐驱动的三轮车和小火箭。“多少可乐+曼妥思才能飞到月球上去?” 我问。他俩眉头一皱:“我们回去好好算一下,然后通知你。”

明和电机的土佐社长干脆表示,我们的机械超出常识(nonsense machine),诸君放弃理解吧。

既不实用也不能量产,全世界只此一件,但这些发明能让你回到 5 岁,开心地把玩。当然,这些发明家并没有在吃干饭。对于什么是真正 “没用” 的发明,他们的看法相当犀利。

“那些对战机器人,都是给白人男性看的。如果发明机器人是为了战争,那有什么意义?”Marc 扳着手指数,“还有,那种带说明书的手工产品,有什么意义呢?买家只会根据写好的规则组装,这根本不叫创新。”

然后,他展示了一副在印尼拍摄的照片,图中是一个农民骑着自制的超低配三蹦子。“这些神奇的人才是真正的骇客,把能找到的所有破烂攒到一起。”

这边,Steven 老爷子黑得更高级:“有些自称是 “未来主义者” 的学者,对未来抱有一些可笑而过时的想法,这些人还不如科幻作家呢——克拉克和赫胥黎对未来的预测都比他们强。”

Steven 不是要用荒诞的想象允诺美好明天,而是反其道而行之,要乌托邦式的发明预测一个很坏的未来。看完他的画,你有时会觉得未来毫无希望——割草吃饭出行全都瘫在在床上。他最喜欢的科幻作家是菲利普·迪克,那个擅长在架空历史里想象人类悲惨命运的家伙。

不过,在疯狂背后,他们也曾各有各的平凡。

Steven 开始画画前,是本田汽车的 “未来规划设计师”,但他一点也不喜欢那份工作。

Fritz 本职是魔术师,有着天生的艺术家气质——蓝眼睛有魔力,吐字缓慢清晰,会把你慢慢吸进他周身散发的巨大磁场。但 Stephen 不同,在走上这条疯狂的道路前,是个律师。白天处理案子,晚上驱车几十公里,千里迢迢赶去跟 Stephen 汇合,一起鼓捣可乐。

“你的客户知道你晚上其实会变身可乐狂人吗?”“不知道,一开始不敢告诉他们。不过后来慢慢出名了,他们知道真相后,反而疯狂地赞美:天哪你超酷!”

就算是专职研究可乐后,他们表面风光,但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实验室里算算算 ,跟苦逼的科学家一个样。Eepy Bird 当场为我们演示可乐喷泉的制作原理,我问:“美国可乐跟中国可乐的效果有区别吗?”“会有一点点,因为不同地区会根据本地口味调整焦糖含量。”

而风靡世界的明和电机呢?乐队成立之前,土佐信道只是一个倒闭公司社长的儿子。

艺术、妄想、创造…… 在各大网站、报纸上,媒体用各种别出心裁的词形容他们,但其实,这些词一个都不准。

除了上面几位,在西安 Maker Faire 的上,我还遇到好多人。

(制作了《虫舱》的央美毕业生苏永健)

(胶带艺术大叔 tapegami)

(发明纸机械的 tasko 工作室)

而他们共同点就是,当我问起你是谁,这是什么,他们都会一时语塞,绞尽脑汁把各种词汇塞进一句话,最后以失败告终。

“诶?啊,就是,我有很多身份,这个是……我还是……. 嗯,差不多就这些吧。”

我暗替他们着急,然而一转身,一个外国小哥悄悄凑过来:我能问一个问题吗?你们是做什么的?

“诶?啊,就是,我们有很多身份,这个是……”

我从未见过这么多无法定义的人聚在一起。在西安 Maker Faire 上,未来局也搭了一个小摊子,卖书发报纸,和赶来的日报读者相认,抓住穿宅 T 的路人不放,给小朋友解释异形的原理。但我感受到的 “创客精神”,不是旧物改造,而是制造想象之外的东西。

无法定义,不可描述,是因为有些人的思维已经远超过这个时代,现代文明在他们面前词穷。一百年前,你怎么跟古人解释程序员呢?他们是未来的评论家、技师、观察员、驾驶员,回到现在,稍微把我们往前推一把,大声喊:喂,后面的,走快一点!

这就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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