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方式
想起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趴在床上,跟随着汪淼的步伐紧张刺激地探索着三体里的世界。除了几个主角的名字,剧情的大概和当时激动的心情,小说的内容都大概忘得差不多了。
在《Google 时代的工作方法》一书中,道格拉斯·梅里尔认为记忆的要点在于忘记,因为人的大脑会暂存所见的所有内容,但是能储存的则少之又少,因此迅速忘掉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从而为重要信息留下空间——而这,恰是许多人难以做到的。
梅里尔觉得对于需要时刻储备的重要信息来说,最佳记忆方式是“让信息尽可能快地离开大脑。”
在平时的生活中,我喜欢用 Evernote 摘抄一些看过的觉得很棒的内容,甚至不惜在手机屏幕上艰难地敲字。当我时不时地整理 Evernote 上的内容时,心理上会感觉收获颇丰——所有当时摘抄时喜悦的情绪都会被唤醒,让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对于一些不那么紧迫的信息,将它存在一个暂时可靠的地方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文字的诱惑在于不需要一个实质的载体,也能勾起人的想象,但对于照片来说,我可能更倾向于一张有触摸感的纸。在上周的爱范儿智能电视峰会上,我用印美图的机器打印了一张自认为拍得不错的照片,当从机器底部拿出 Lomo 卡时,会觉得这不是一个随手的拍照然后跟其他乱七八糟的照片存在一个专辑里,而是一个值得纪念的让人产生愉快心情的催化剂。
实物带来的观感冲击似乎比虚拟的图片来得更加直接和细腻,而对于寄托情感的照片来说,实物载体显得必要,你不需要时刻看到它,而在你想看到它时,也能找得到。
在《死神永生》中,程心最后一次见到极具传奇色彩的执剑人罗辑时,他正在试图保存人类的文明。按罗辑的描述:量子存储器在最理想的情况下,里面的信息能保存两千年左右,两千年后因为内部的衰变信息就变得不可读取了,质量好的 U 盘和硬盘,里面的信息能保存五千年左右;质量好的印刷品,用特殊的合成纸张和油墨,二十万年后仍能阅读。
而要把信息保存一亿年左右的时间,唯一的可行办法是刻在石头上。
对于这类宏伟浩瀚,文明史诗的信息来说,最好的办法反而是最原始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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