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这事儿，豌豆荚说自己是 96 年的雅虎

豌豆荚在搜索这件事情上想得越来越明白了。哦，是移动搜索。

去年他们推出应用搜索的时候，外界还是满脸狐疑，这个创业公司能把搜索这件事干成吗？现在，沿着应用、游戏（嵌入在应用搜索中）这两条垂直道路，豌豆荚把业务拓展到了视频搜索。

“不是网页的搜索形态。”豌豆荚创始人兼 CEO 王俊煜至少跟我强调了三遍，豌豆荚做的移动搜索，不是简单地收录 10 条蓝色链接（指网页或移动网页搜索形态）。要了解豌豆荚对移动搜索的理解，最好的办法是更新手上的豌豆荚客户端，使用它的视频搜索功能——它搜索的是应用（App）里的内容，而非搜网页。

“做 96 年的雅虎”

1996 年的雅虎长啥样？

以今天的审美标准，96 年的雅虎土得掉渣：首页繁杂，毫无设计感，且按门类进行索引。但正是这样一个“土包子”，开创了伟大的搜索引擎时代。

相较之下，移动搜索也是处于“土得掉渣”的时代。它没有自己的搜索形态，虽然 Google、雅虎、百度都在发力移动搜索，但都是承袭了网页搜索那一套做法。“这不是正常的形态”，王俊煜说，“移动互联网的基本单元是 App，不是网站。移动搜索需要做的事情，应该是搜应用里面的东西，而不是 10 个蓝色链接”。

王俊煜说豌豆荚现在做的事情，像是 96 年雅虎的形态。那个时候雅虎一个门类一个门类是聚合信息，豌豆荚现在也是按垂直类别来聚合信息；所不同的是，后者聚合的是应用内的信息，前者聚合的是以“网页”为单位的信息。如果把两件事情都当作开天辟地的事业，豌豆荚只是刚刚起步，目前它只聚合了三个门类（应用，游戏，视频），加上四季度将聚合的另外两个门类，它顶多也是“雅虎前传”。所以王俊煜说“创业四年，还没有做出 4 年前想做事情的轮廓”。

根据他的介绍，豌豆荚创办伊始就想覆盖所有内容，但具体通过什么策略来实现，也是慢慢发现的，现在确立为垂直内容索引策略。“目标很明确，但过程在不断做调整。”他说在 2012 年 4 月推出应用搜索之前，2010 年就想到做视频搜索，原因是“音乐可以重复听，电子书很小，但视频一般不会重复观看，体量也足够大，适合做分发”。但当时手机的续航、内存不够，屏幕也太小，最终作罢，先做了“应用发现”——他说豌豆荚立志于做“内容发现”的目标一直没变。

豌豆荚的发展，是从 2009 年开始创业，2010 年推出产品，起初采用的是“店中店”模式，收录几十家应用商店的 App（率先签入的是创新工场的兄弟公司应用汇）。2012 年豌豆荚推出 2.0 版本的时候王俊煜在爱范儿撰文讲述其设计思想。当年 4 月推出应用搜索功能后，这位 Google 出身的 85 年男生带领公司涉足搜索业务。目前豌豆荚收录 60 万个应用，每天分发 3000 万应用。

11 倍增长的诱惑

2012 年在豌豆荚平台上下载视频的数量是 2011 年的 11 倍，到 2012 年底视频的使用量达到 100 万个/天。这是豌豆荚把视频搜索列到开发日程第一位的动力。该功能研发从去年四季度开始，9 月 12 日正式发布，大约一年时间开发完成。

豌豆荚用户对视频的需求，从这组数据中也看出端倪：去年底豌豆荚悄悄上线视频功能，未作任何宣传，目前已有 40 万用户在使用。据称平均每位用户在豌豆荚下载 7、8 个视频，每天的视频使用量达到 45TB，属于比较重度的使用量。

目前豌豆荚的移动视频搜索收录了 13 个内容源，分为电影、电视、综艺、动漫，全部来自各大视频 App，而非传统网页。豌豆荚没有做自己的播放器，只干搜索引擎的职责：分销流量。甚至广告、内容排布风格都原封不动留给了内容商。目前豌豆荚视频搜索收录了约 60 万个剧集，每天新增 3000 集。

豌豆荚是在做公益吗？王俊煜的答案显然是“否”。他说短期内视频搜索不会考虑商业化，“搜索引擎的商业模式是在视频网站之上考虑的，而不是通过 PV、UV、播放量来变现”，他举例搜索引擎可以帮助用户决定他的去向。目前豌豆荚很公正地给出了每个视频的多个来源，用户可自由选择优酷、搜狐或风行等。

我问产品设计师刘亚平豌豆荚是如何打破 App 之间的壁垒，实现 App 间互相收录内容的？他的答案是 API，即任何 Native App 与它的网站之间都有 API 接口，他们通过去“爬”网站的内容来获得 App 的更新内容。目前豌豆荚的引擎获取新内容的速度是 5 分钟一次，即视频客户端更新内容后，5 分钟内就能被豌豆荚抓取。

“App 与 App 之间是孤岛”，这个结论几乎是 App 世界不可打破的魔咒。豌豆荚轻而易举就做到了，这是一件伟大的事情。但刘亚平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大的原创性。“其他人肯定有思考，但为什么没做，可能更多是商业方面的考虑”，刘亚平说，“别人把流量攥紧在自己的平台上，拿来赚钱；我们只想做搜索引擎，帮助用户索引内容”。我问他豌豆荚有没有被视频内容商屏蔽的可能性，他反问“优酷会拒绝 Google 收录吗？”

由于手机内存、屏幕、电池在过去三年都有长足发展，豌豆荚做视频搜索面临的客观条件不会像三年前那么艰难。更加可遇不可求的条件是，由于视频行业竞争激烈，各大视频内容商大肆推广客户端产品，每位用户手机中都安装多个视频 App，因而从豌豆荚播放视频用户学习成本降低，不用每发现一个源就安装一个视频 App。

不过现在豌豆荚仍然是摸着石头过河，因为行业中对于 App 间互相抓取内容并没有标准协议，这也限制了豌豆只能一个一个垂直内容索引。在这种限制下，豌豆荚变成 96 年左右的雅虎——按门类索引。据说豌豆荚不久的将来会对外公布它在移动搜索方面的整体框架和设想，届时它有可能从雅虎变成 Google——但依然是皮囊，等待填充血肉。

“你到底有多无聊？”

“你到底有多无聊”是为迎接豌豆荚视频搜索中的“追追看”功能策划的活动。按照调查步骤，豌豆荚计算你的闲暇时间，然后向你推荐可以利用碎片时间做什么事情。比如我有 216 分钟碎片时间，它推荐我多看几集《中国好声音》或电视剧。

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功能。比如我点击《中国好声音》下方的“追我”后，每周五搜狐视频更新一集中国好声音，在 WiFi 或者连接 PC 情况下，它就会自动下载到我的手机中。第二天在等公车、坐地铁或等人的时候，可以直接观看。这个功能诞生的背景也很有意思：刘亚平喜欢下载高清视频，自己搭建了 NAS（Network Attached Storage, 网络存储）网络，可以实现一键离线下载。他希望这个爽快的体验能够传递给普通用户。

这是一个直击要害的功能。我本人就已经困扰了很久：有 WiFi 的时候，忘记了下载视频；要看视频的时候，没有 WiFi。最后的结果往往是放弃看视频。刘亚平对此表示认同，“下载视频和观看视频两个场景的‘gap’（鸿沟）蛮大的。为什么视频的需求没有被激活？经常是遇到了这种情况”。

其实市面上很多视频 App 也都做了“追剧”功能，但它们多半是“提醒”功能，如果不在 WiFi 环境下，同样无法观看。豌豆荚的“追追看”可以做到随时随地看。不过我依然很担心豌豆荚在 3G 环境下启动下载，刘亚平作了技术解答：“在连接上 WiFi 的时候，Android 系统会发出一个 boardcast（广播通知），我们通过监听这个通知来启动 WiFi 下载”。

自动下载视频，一个好处是在消费碎片时间手段中，增加了“视频”这个选项。在此之前，人们一般是通过阅读、游戏来打发无聊时间。随时随地看视频，反过来激活了人们使用视频的热情，这是视频提供方最希望看到的现象。

除了“追追看”这样的亮点，上面提到的 60 万个剧集方面，豌豆荚的移动视频搜索也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空间。比如播放体验（选集、选内容源），抓取速度，抓取广度，手机空间有限问题，播放记录，分类浏览改进等等。刘亚平说将来会不断改进，现在只是搭起来一个框架。据说目前豌豆荚约 200 名员工中 30% 为搜索技术工程师，这是一个规模不小的技术力量。

在对王俊煜的采访中，他提到了另一位联合创始人崔瑾的观点：虽然现在做的是碎片时间管理，有点无聊；但碎片时间怎么使用，其实代表了这个人。“碎片时间愿意做什么，反映了内容在最没有束缚的状态下，应该往哪个方向做。这是很有意义的。”

王俊煜说豌豆荚希望帮助用户更好地利用好碎片时间，快速达到他们想要达到的方向。毫无疑问，视频搜索只是起点，王俊煜想做的搜索是像老东家那样，美观，快速，自由。只不过是真正移动化的 Google。